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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心理師你還好吧?」步出團體室時,我被同學劈頭這麼問了一句。
「還好啊!」我語調輕快地回答,但同一時間,卻發覺自己的心似乎並不同意。

是夏天來了嗎?一樣的四月四日,去年,有這麼熱嗎?儘管已經走出了校門,我仍被方才心底的「不同意」給攪擾著。剛剛兩個小時,我腦海同時有兩則「故事」公演著,還須在最後把課程作個收尾,莫非自己的神情就是因此露了餡,才讓同學看了出來,好奇地關心了一句?

課程進行到一定程度後,我總是嘗試放手讓學員們自己整理自己。但我必須承認的,這是我頭一回發覺當聽眾也別具番風味,特別是聽到這麼令人動容的「故事」。

原來,就算相處這麼久,相距這麼近,若不是他們願意淘心,我這個心理師,根本一點也不認識對方,當然更談不上自以為的瞭解不瞭解了。

然而撼動我心情的,真的只是同學們珍貴地分享嗎?心底同步在走唱的劇情,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。

但透過他們的生命本紀,彷彿使我對自己的戲碼開了另一個視窗。我,在瞬間變了位,不只是由師轉生;更是從自己這一整年的憂傷中換了角度,產生了另一種巨大的「看見」:是自己一意抓住那夜空中最璀璨的煙花,死不肯放。所以寧願矇眼不承認白晝已臨,還硬吵著要再放煙火。殊不知,那動人的驚奇,一生只有一次!不管再放多少煙花,那頭一回的感動,已無法複製。


接受已經大放光明的事實吧!我想對好多人說抱歉,更要對許多人道感謝。

一整年不懂事的我,在聽完同學勇敢地分享後,整個人真的如熱鍋澎湃。得過乾眼症的眼睛沒有一點濕潤的跡象,但聽見嘩啦啦流個不停的,原來是心底的淚啊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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