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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多文字來不及記錄,便以待續暫結。

時間久了之後,隨著想不起來,也就擱下了。

生命終站,似乎也如此。

嘎然一聲,心跳停止後就什麼都沒。

消失,不只是暫時消失,是從此永遠地消失了。

 

然而,現在還沒(對於熱愛跑步者,今天早上肯定有著百般感觸)。

不知道何時會響起那嘎然一聲,還活著,就別急著解脫。

比起解脫,好好活著其實更不容易。

 

明明就是折磨,卻寧願將其視作磨練。

孩子好不容易從鬼門關給救了回來http://slke.pixnet.net/blog/post/87728738,除了重新被黏,實際等在後頭地,是官司求償。

「老師,我不知要怎樣才能說出不傷人的話但又能到拿到該得的賠償?」三個月後,在開車途中接到電話。

「你知道我口拙,進入協調時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。」

「你有找到法律相關的諮詢單位嗎?」

「我有找『受害者保護協會』啦。可是還是得獨立跟肇事者協商,我不太會說話,怕會傷人,但也怕對方不賠。」

「可以用寫的嗎?你可先請問你的諮詢專員,在這件事故中,你們對其源由的看法為何,還有基於此,你們打算提出的求償為...。將這兩點請專員幫你寫在紙上,你再交給協調委員。並強調你的身心狀況不好,所以改採紙本說明。」

重複地說了三次,確定電話那頭已經記牢,正準備掛電話的同時。

「老師,人生怎麼這麼苦。我覺得好像就屬我...」

「最苦!」

「啊!是啊...總覺得有些人好像...」

「過得不錯。」

「啊!對啊...」

「大部分人都過得挺辛苦地。只是他們沒跟你說。」

「是嗎?」

「真的!人生真的很苦。就我所知,有時連向老天呼喊求救的念頭都乾脆算了。」

「對耶!」

「你以為我是從書上念到這些的嗎?」

「所以老師你也是從被折磨中感受到的嗎?」

「差不多,今天我的狀況還不錯,我寧願說是經過磨練時領受到的。」

「老師,跟你通電話真的就可以比較正面看待耶。」

 

天知道,心理師有時連開口「阿門」的心力都沒。

 

話說仍往返「振興」與「暗黑」之間的父親,趴是不必了,但匍匐前進卻少不了。

住院期間,曾以他的「菱形人生」http://blog.roodo.com/ceibaca/archives/2064816.html聊起。

 

肉身凋零的同時,是否正是靈命增長的最佳時機呢?

過往戒不掉的貪欲,隨著身體的無法負荷,說No開始變得容易。

曾經立志良善卻老是做不到,如今竟似乎沒那麼困難。

 

最妙的是,

兒時苦戀不到的對象,就算一一出現亦心如止水(大概因為都當了大叔大嬸吧)。

少時苦練佈道的天方夜譚,卻乍現曙光(在荊棘滿佈中經歷著神的愛)。

 

走往菱形人生的尾端,就在活力緩緩下降的同時,

然成長未曾停歇地,是持續修練著,關於收斂的人生。

 

還活著,且將折磨當磨練吧,別急著解脫。

或許只有在匍匐人生中練完收斂的功課。

等到解脫臨現之際,才不會拼死抓著終究留不住地,活著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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