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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排牙疼了一週,別說咀嚼,就連講話時吸進涼空氣都會立刻抽痛.
不是故意撐著不看醫生,實在是跟他的時間兜不攏...
甚至有兩三天已不舒服到想隨機衝進一家牙科,但求有個不再痛楚的解脫.
還好前兩天症狀稍有緩解,終於撐到與牙醫約定的時間.
洪醫師依舊不急不徐地引領我一起研究這次不舒服的可能原因,我常躺在診療椅上想,如果疼著牙的不是我,如果等會兒被鑽牙的不是我的嘴,其實思索解謎的動腦推論還真有意思.
牙床?牙齦?牙齒?神經?壓會疼?溫差會痛?輕敲,沖氣...經過一番評估,只剩兩三種可能...
於是得照張X-ray.
再來的討論就不細述,免得各位看倌為了節省腦細胞就切換網頁.
結論是:右上排的大小臼齒都有狀況,其中又以小臼齒的神經壞死為本次痛感的元凶.
我越聽越不寒而慄,平常補個牙就鑽得我酸至心扉,今個兒本以不打算好過,但搞到整顆牙的神經壞死,那待會的治療豈不是如上電椅般難捱...
但見洪醫師將牙鑽開,拿了個細針扎呀扎,居然完全不痛耶!!
果然是醫術高明,這一週的等待,值得.
就這麼一鬆懈,哇,痛啊~~
洪醫師見我雙眼緊閉,接口道:嗯,還有一孔沒全死透.
在沖了一堆麻藥水後,再扎就真的不痛了.
還活著的,就會痛.
這是今天在開啟根管治療後的心情觸動.
原來之前疼了一整週的牙,其實就是牙神精在垂死前最後的劇烈掙扎.
緩解,不是復原,而是不再抵抗.
順命放手了.
那不是可以不用管了?我合理的提出了疑問.
喔,那不行,旁邊還有活著的牙,還有牙床,甚至整個骨頭呢!死了的空間如果沒清潔乾淨,那細菌就可能繁殖,當排氣達到...
也不能只放消毒水喔,一定要清潔乾靜...洪醫師又用了一堆沖水馬桶的比喻,就是要讓我明白.
還活著的,就會痛.
可一點沒錯.旁邊的大臼齒狀況也不好,但因還有挺多痛感的,所以表示有救.
沒死有救就要醫,比起今天的根管治療,看來下週的補牙強救可有得疼了.
回程,
想到前晚對明基集團的科技新貴們講到:
要選瘋狂到沒現實感的精神病人當當?
還是甘願承受連正常人都不時會有的精神官能症呢?
前者的psychosis因為沒有病識感,自己反而覺得沒病;
後者的neurosis因為求好心切,不是懊悔憂鬱著曾經美好的錯過,就是擔心焦慮著未來萬一的不確定啊!
記得只有極少數的學員選了psychosis,我想他們肯定最近所受的壓力超大.只是還能表示乾脆瘋掉來回應壓力就表示還很正常,我很確定仍無法入杜鵑窩的.
至於絕大部份的夥伴還是硬著頭皮選了即便因求全而受苦的neurosis.
我想是因為大部份人還是想有真實感覺地活著吧.
只是好人既然活在求好心切的人性中,就得牢牢記住:
還活著的,就會痛.
那痛到頂了怎麼辦呢?
我想除了勇敢承受之外,當然可以哭囉.
嗯,另外還請偶爾轉頭看看生命還是擁有許多的美好,值得感恩.
下週看牙前,我會記得默念上面兩句的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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